讀書序 普魯斯特『追憶似水年華』

六月中，還在與期末報告奮戰的時候，我天馬行空地訂了一個目標，想要讓這個夏天的閱讀充滿經典、充滿意識流，我要開始讀普魯斯特的『追憶似水年華』，坊間已經有的全套七卷版本，是聯經所出版的，花了15位譯者分別翻譯這套鉅作，而那是民國60年左右的事情了。

聯經的古老版本對於沒有信手閱讀精裝書籍習慣的我，對親近這套意識流小說，是有點距離的，但我以為全台灣也就這一套了，是呀，還有那個笨出版社要出這種不賣錢、難翻譯的書，又不是搖錢樹『哈利波特』。

七月底，Jasper的報告準備終於全部結束，我開始了蓄意囤書的行動；首先，就來找找『追憶似水年華』，全新的全套書籍也要2000大洋，厚重不討喜，猶豫又無奈，一不小心竟被我發現（呀呼～又是心想事成）時報在去年出的新譯本，周克希翻譯，還有李又白的水彩插畫，光看封面就極度地吸引我，看到博客來的庫存量只剩一本（還只有第一卷『去斯萬家那邊』的第二、三部，第一部已經是無法調貨的狀態了），毫不遲疑，趕緊按下購買鍵，平裝本、大陸人翻譯、精緻插畫，完全是我的理想版本！

原本是想著這麼大地套書，是要去茉莉的店買的或者水準，買到平裝新譯本後，因為缺了第一部，我還是魂牽著要去茉莉或水準一趟，沒有第一部，我是無法開始的呀！昨天終於結束我的Jasper口頭報告（報了三週，可怕），再也沒有理由阻擋我跑這一趟。到了『茉莉的店』，我搜尋了一下，便發現杵在角落的那一套『追憶似水年華』聯經版，缺第一卷，只賣800元，當場我動搖了，到底要不要直接帶走？可是還是沒有第一部第一卷，我會無法開始看！蹲在地上，左右翻了數次，書是舊了點...我不買，也沒人買吧....紙質不太好....（在茉莉買的書，晚點再寫。）也罷！還是去找尋我的新譯本吧，於是「隨便」地在茉莉抓了「10」本幾近全新的二手書，再殺去水準書局，其間因為太久沒去水準，最近水準老闆被批評得多，我就先到頗受好評的政大書城找了一遍，但是並沒有時報的譯本。果然，還是要到水準去找的，也果然是很容易找到的，如我期望。也如我期望，老闆是愛我的，算我170元！買這種書就要去水準，因為老闆會因為你拿的書，對你散發愛的光芒！給你愛的折扣！（今天在茉莉搶到立緒版，茉莉剛入手還沒上標的佛洛依德傳，小姐也給了我愛的光芒，哈哈！）

才翻開第一部「貢布雷」一讀，馬上感覺到譯本不同的魔力，周克希的文字似乎讓人更容易進入普魯斯特的意識流裡，徐徐暖暖、不艱不澀地可以感受到所謂「不由自主地回憶」，與聯經版的感覺相差很多，令人感動和喜悅，找這一套書的歷程完全是值得了；周克希在譯序中提到，『等待這套譯本出齊，需要足夠的耐心，甚至需要經歷人生中一段相當漫長的時期』（七年），加上之前的籌備期兩年，這一套譯本的翻譯出版過程共需9年；我對他這段話語，頗為動容，完全與我等待哈利波特的經驗相貼近啊（層次馬上不同了起來，哈！）。而這一段時間，比起普魯斯特15年的創作歷程，其實也算不上長了；看到這段譯序，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幸運，欲開始閱讀『追憶似水年華』，便有新譯本的存在，雖然要等待第二卷、第三卷....第七卷，這卻可以讓我更能夠想像作者和譯者，在這些文字上所耗費的心力，在閱讀每字每句的時候，可以像是與他們同在一般，那麼，等待又算什麼？必須等待的過程，可以教會我細細琢磨、句句體察，這也是閱讀普魯斯特小說的必要吧？！

*新譯本真的有比較好嗎？哈哈，當年真是小笨蛋一枚。幾年過去了，還是只有出兩本，等不到第二卷。 沙崗說從後面讀起會比較順利...

。2009.08.06註記